:“不要再为此事冲动,安心去北境。”
元珩掀开了窗帷。
对视片刻,裴旸三两步登上马车,从怀中掏出一叠军报递给他,“这里有与北凉交战时的西北军情,包括那些年军中派人和谈、交换战俘的详情。我发现刘勤死后,冯瑞履统西北军时对齐王、晋王很是重用,撤编后回京的将领只有他们三人。但齐王归隐修道,多年不在京,参与景明寺一案的可能性不大。仍在朝,且至今仍位高权重之人,就只有冯瑞履和晋王了。”
冯瑞履?晋王?
怀玲发丧那日,元珩明明看见此人的影子飞快闪过,那是一副能够正常站立行走的身体,但晋王双腿残废多年,进出都坐木轮素舆,是以最大的嫌疑是冯瑞履。
此人身负军功,回京后在门下任职,后又接替崔文敬,稳稳当当坐上了尚书令之位。
如此看来,都对得上。
但眼下最关键的问题并未解决——不管谁最可疑,没有证据。
元珩收起那些军报,对裴旸道:“多谢裴大人照顾岳父,只是本王眼下能做的已然不多了。”
裴旸微叹,翻身下了马车。
方才,他听见慕容煜那句“真相终究会到来,只是早晚。”忍不住对车里说:“再等等,也许殿下只是欠一些时运。朝中还有值得你信赖的人。”
回应他的是一声响亮鞭鸣,随后马车缓缓驶离。
元珩可以等。
但这一去,朝堂定会翻天覆地。
他回来了两年,挣得今日结局,也许还要再用下个两年来挣得另一番天地。
他不怕。
但他最怕的就是失去她。
次日一早,宫内外传出消息称昨夜台狱走水,死了一个重要人证,另有几个囚犯被烧死,其中就有安国公。幸亏大火被及时扑灭,不然还不知有多少犯人会趁乱逃走。
小裴大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在御前一通控诉,称看管证人的屋锁有被撬动的痕迹,怀疑有人本想单独对证人下手,可能发觉不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