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拔宽展的肩背随呼吸起伏,墨色的夜行衣将他身形勾勒得峻骨斫利。
等了许久,他才缓缓转身,前移了几步,点了一支烛,却再也没有走近。
他甚至都没抬头正视她一眼,只有一缕烛光在不喜不悲的眼尾跳跃。
这样的冷漠也令云静止步不前,方才热起来的心又慢慢冷却。
她想打破周遭冷意,主动开口问道:“是你让曹大人和李大人出城救我的吗?”
他只点头一“嗯”,没有多余的话。
像一小片弯刀在云静心上一划,刹那不见血,却留下钻心的痛。
她抬头环顾这间禅房,简陋却干净,榻边摆了一张小方几,几件朴素的文房堆在一处,像是刚拿出来,还未启用,不禁问:“你就住在这里吗?”
他还是只点头说了句“是”,没提从哪来,也不说为何到了这里。
两人无言静立,这种陌生人间才有的沉默,让他们不像曾经患难与共的夫妻。
云静感觉自己碎得很彻底,她想象中的重逢不该是这样。
从前,他们也经历过许多次别后重聚。
记得在济州的山洞里,他与她独处时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伤痕累累的手臂将她揽入怀里。
韶州之战她被挟持后营救,他策马独行几里,只为用她的无恙来换自己一份心安。
就是在那时,他深情地说了那句:“我要牢牢把你栓在我身边。”
后来,他从北境解禁归来,只奔向有她之处,毅然把权位争斗抛之脑后,在无人扰的山水中,与她日夜缱绻。
可眼前,他始终未曾靠近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肯多言,她不知他为何要如此冷待自己,可是又一想,两年可以让思念疯涨,却也可以洗刷记忆,成为冷若冰霜的陌路人。
她自信满满他会永远心爱于她,可也许这仅仅是她的自信而已。他的心,无法控制。
元珩这时开口:“你先住在此处,我已与羽舟见过面,他们自会寻来。”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
云静问:“你去哪儿?”
“我去寺塔里的禅房住。”
他头也不回往前走,门即将打开时,云静追了上来。
她从后搂着他的腰,靠上脊背,泪如泉涌:“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当年,她顶着风雪追去济州,对他说我好想你。
她扮成宫女追上南巡船队,依偎在他怀里说我好想你。
在无世山居与他数月重逢,被他爱抚到柔声无骨,思念只能用一遍遍我好想你来倾诉。
可此时,他还是没有答复,掰开她的双臂劝道:“如果累了,就先在此处休息一晚,再去你要去的地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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