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竟也没有躲过阴暗。即便后来我试图力挽狂澜,但深受蛊毒摧残,披着高官显爵的外衣苟且,依旧无法堂堂正正活在世上。”
元珩竟有些不相信,这番推心置腹之言出自裴旸之口。
裴旸笑了笑,“譬如元信,对皇位鬼迷心窍,等真正坐上了皇位,才发现除了玩弄人心那一套,自己根本没有治国的能力。想要坐稳江山从来不易,心怀天下这四个字,这世上没有几个人都做到。我相信你一定是个好皇帝。”
言讫,他从锦团上站起,沉吟片刻,像是欲言又止。
直到最后,他也没再多说一个字,朝元珩深深一揖,转身离去。
衣袖拂动,带走埋在心底的牵念。有些问候,也许不该说出口,也再没有机会说出口。
林衿望着裴旸渐远的背影问:“这裴大人说了好些话,但此番前来究竟是何意啊?是想邀功领赏,还是低头谢罪?”
元珩道:“不管是什么,此人表里不一,心思过于深沉,太危险,朕不能再用。”
不经意间抬眼,他看见裴旸方才坐过的锦团上留了封信函。
拿来一瞧,其上只写了“辞呈”二字。
元珩没再拆开信函,手一松,飘飘然落入火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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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初二,满朝文武终于等来了新皇的登基大典,正式改年号为承熙。
可五日后,立后大典却并未如期而至。
几位老臣明里暗里探过多回口风,陛下始终不愿透露太多,后来问的人多了,陛下也只是松口称皇后殿□□弱,在宫外休养,待身子好转,自会回宫。
慢慢的,也就无人敢再提了。
承熙元年注定是繁忙而又生气的一年,新朝开局便有新气象。
为防外敌,东境军和北境军先行整编完毕。
四月,高句丽国君长武王高延禅位于长孙高罗。五月高句丽,恢复对大魏进贡,并派使团来朝,恭* 贺新帝即位。
九月,郁久闾贺檀率柔然蛇军进攻泰阿山一线,想趁新帝政权不稳之时占领有利山势,却中了崔松的圈套,蛇军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