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无着无落的时候,这封信恰似一江春水,将他日渐淤塞的心口,一个猛浪冲出个可以恣肆奔腾的豁口,但他的内心抓狂,习惯于这种清风习来水波不兴的日子,所以他在倾扎,犬牙交错的内心,让他欲罢不能。
偷窥,就那么不经意地偷窥一下,心象跳蚤一样,灼热,烫了一下,梁一纹怎么有这种让男人颤栗的目光,哆嗦,一如风中之竹,他不敢对视,却忍不住心驰欲往,他说话声大,又心不在焉,漏洞百出,让那些不明就里的学生,哈哈笑到弯腰,老师的癫狂,不在状态,并没有引起梁一纹深度关注,她甚至情绪低落到没有听清老师在讲什么,同学们在笑什么,她在自己的世界中神游,悲伤。
周兴池很快意识到自己说话跑题,而且是对牛弹琴,悲哀地想:一个小丫头片子,何必在她身上浪费心思,不解风情,我岂不是自讨苦吃?
梁一纹还在自己思绪中。
黄安正在饮马,这时距离天黑,也只有一袋烟功夫,庄惠英靸拉着鞋就走出来:“黄安,你姐在家有事没?”
太太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他拎不清分量,㧟㧟头,不好回答:“要说没事,也有点儿,可那些全是鸡毛蒜皮,要说有,可事也不大,太太,你什么意思?”
“你明天早上回家一趟,问问你父母,愿不愿让你姐来我家做事,酒厂虽说刚上马,将来还要扩大规模,指望兴忠他们,肯定不行,要招人,这弄饭成了问题,你问她愿不愿来?每月两块大洋,嫌少还可以加一块。”
“我想她一定是愿意的!”打柴卖,就算可以象男人一样拚尽力气,也不一定能挣下两块大洋,两块大洋放到市场上,那得买多少白花花大米?装袋子,他黄安扛不动呀!“我替我姐谢谢您了!”
“就这样说!”太太拧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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