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权……”
蒙樽月望着那枚鲜章,红了双眼,伸手疯狂地去抓,去挠,可她的视野已经被幻觉模糊,只能把指甲一次次撞上坚硬的金属,抓破,挠残,磨出鲜血。
随着时间流逝,黑箱中的灯带越来越暗,直至熄灭。
蒙樽月倒在黑暗的黏稠里,听着窸窸窣窣的撕咬声,她好像看见一群不可名状的魔鬼,在分食她的指甲,毛发,皮肤。
“钱……票……我的票……”
蒙樽月意识模糊,眼睛合上一会后,伸向任命书的那只手才缓缓落下。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蒙樽月好像看到了几十年前,她被撕碎踩到脚下的车票。
踩住碎片狠狠碾压的人用力踹她:小崽种,还想跑!我让你跑!让你跑!
接着,那人扬起鞭子,站在水泥管上对着一群瘦骨嶙峋的小孩吐唾沫:我看谁还想跑!恁死你!所有人给我听着!下个月要是收不了乌羽玉,都别想吃饭!
漏雨的破棚下面,蒙樽月抱着爆皮的胳膊打颤。
年长的孩子拿篾条抽她:去,把她的馒头给我拿过来!
然后把她变形的碗踢进羊粪堆。
一旁的孩子指着她狂笑:傻帽,居然真的跟我们买,就是张烂报纸剪的,她居然以为是出山的大巴车票!
大孩子:蠢货,她不识字啊!文盲!哈哈哈哈!
甘原黄沙莽莽,风一起,山鸣呼啸。
蒙樽月咬牙彻夜未眠,等到第二日早晨,抖落一身沙土,看着还在熟睡的几个小孩,憎恨地勾起嘴角。
她望了眼冉冉东升的旭日,弓腰钻进种满乌羽玉的沙田。
监工操起鞭子打在工棚上:起来干活!偷懒别想吃饭!
棚里没有动静,田里只有最瘦弱的那个小孩在安静地翻地。
监工翻开棚子,地上躺着的孩子全部神态痴癫,嘴里含着乌羽玉的碎块。
监工暴躁地叫住翻地的小孩:你过来!他们怎么回事!
蒙樽月低着头走近,沉默地指向最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