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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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攸思虑良久也没个结果，只能是抬起手来，轻轻抚平季钦在睡熟中还紧紧皱着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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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忧虑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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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团锦簇、烈火烹油、天子青眼、宿仇得报……季钦，如今的你，还有什么好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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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白昼交替，白烛渐燃渐短，阮清攸还是在晨光洒下之前睡了过去——他如今的身子，实在是熬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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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床铺一片平整，季钦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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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攸直起身子，发觉被人披上了一件黑狐皮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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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皮触手顺滑，有微凉的手感，阮清攸心想：这是季钦留下的第二件大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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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几日，又到了张辽上门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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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攸在菡萏院门口候着，身上拢着件披风，一边握拳咳嗽、一边将人迎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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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听见阮清攸这般咳嗽脸色便沉了下来，他清楚阮清攸的身子，积年日久的寒气入肺、自然是没那么简单就好利索的，但明明前些日子已经好了许多，怎么今日又成了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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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天晴，还不似前几日冷，如何又着了寒气？”张辽收起迎枕，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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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阮清攸咳得厉害，缉风、追雾并着周妈妈也问过了几次，他早想好了自己的一套说辞：“甫换进有地龙的屋子不适应，夜里贪凉，踢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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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话糊弄得了旁人，却糊弄不了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张院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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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辽脸一沉，提起药箱便待走——他这几年养成的怪脾气，嘴里不说实话的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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