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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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是罢,我今日早起,借着晨雾瞧了瞧,远近不好说,起码是挪了窝了,”木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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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好是能快些回来,若不然,我瞧着床上另外一个也要熬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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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时,成宣帝没有骑马,精神恍惚上了马车,半个时辰之后,便抵达了内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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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没有喝的那壶助眠的烈酒,终是在今日摆上桌头用来了浇愁,成宣帝衣衫凌乱站在先帝常居的宫室里,一手提着酒爵,一手指挥着内侍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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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寻得这样仔细,惯有人打扫的屋舍里仍有细碎灰尘不断扬起,墙上的每一寸都被人细细摸过去,地砖的每一道缝都被人拿小锤敲过,所有锦被帛枕都被拆了线,连细脖子花瓶都被人倒置瞧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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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五里外的大牢里,曾伺候过先帝,如今还在人世的宫人都被安进了各个监室,由金吾卫加紧审问,晓之以理,吓之以戮,诱之以利……不间断地刺激着早已不再有内宫生存警觉的内侍,宫女与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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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那日老臣死谏之后,成宣帝便再度罢了朝,任由各地,百官的折子像雪花片一样飘到御案之上,他不仅自己未批,甚至都未让文书看上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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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由朱转暗,又由暗转朱,数不清饮了多少蚀骨的烈酒,成宣帝打四通八达的宫内地道里穿梭,游走在各宫之间,形容憔悴几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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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决定要削尽藩王权力,那只削明面上的,岂非失了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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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政事朝事之上,他想来要做到极致,先帝生性风流,男女不论,还不晓得撒了多少种子在大晋江山之上,又有多少个皇子龙孙已长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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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宣帝也是存了私心,想要报他年少被苛待的仇,这一遭注定是赶尽杀绝,他必不手软,绝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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