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节

抽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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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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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讥讽：又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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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真戒。贾工掏出报纸，展得平平的，让大家看中缝的一则最新消息：香烟不仅含尼古丁、烟焦油等致癌物质，还含放射线。如果一个人一天吸一包烟，就相当于在一年之内接受二百五十次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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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工一边认真地折叠报纸一边严峻地说：人要有一股劲，一种精神，你看人家女排，四连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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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家厚突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自卑感，他猛吸一口烟，让脸笼罩在蓝雾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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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说：四连冠算什么？体力活，出憨劲就成。曹雪芹，住破草棚，稀饭就腌菜，十年写成红楼梦，流传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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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插进来说话了：去蛋！什么体力脑力，人哪，靠天生的聪明，玩都玩得出名堂来。柳大华，玩象棋，特级大师称号。有什么比特级大师更中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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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论范围迅速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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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听有屁用！人家周继红，小丫头片子，就凭一个斤斗往水里一栽：一块金牌，三室一厅房子，几千块钱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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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家厚叭叭吸烟，心中愈发苍茫了。他忿忿不平的心里真像有一江波涛在里面鼓动。同样都是人。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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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不服气，面红耳赤地争辩道：铜臭！文学才过瘾呢。诗人。诗。物质享受哪能比上精神享受。有些诗叫你想哭想笑，这才有意思。有个年轻诗人写了一首诗，只一个字，绝了！听着，题目是生活，诗是：网。绝不绝？你们谁不是在网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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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静了。大家互相淡淡地没有笑容地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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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家厚手心一热，无故兴奋起来。他说：我倒可以和一首。题目嘛自然是一样，内容也是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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