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你知道是词牌，不错。蕴含东方神秘色彩。你再看这字面意思：念一奴一娇一”吴琴心甩了一个水袖姿式，以手托腮，扭动胸脯和胯部。“风情万种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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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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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话。可怜的因为你太穷了你穿不起念奴娇，所以你不知道念奴娇。我可以看在老同学的关系透露一点公司机密。我的公司是有背景的，我的合伙人是——”吴琴心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全国人民家喻户晓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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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被吴琴心的呼吸弄得怪痒痒，我搔着耳朵吃惊地问：“真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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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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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隔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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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咯咯咯乱笑，因为耳朵里边还痒，又挠不着。只有笑而已。吴琴心将白开水一饮而尽。说：“你要明白，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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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做大生意非得这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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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谈到十二点半，吴琴心请我到附近的国际饭店吃西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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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欢吃西餐，淡而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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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琴心劝我：“吃西餐吧，吃环境吃情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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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国际饭店西餐厅吃了一顿环境和情调。环境不错。安谧。清静。流泉和常绿植物把空气调节得十分宜人。情调也还行。餐桌上小包装的细盐和味精是进口货，花瓶里插一朵鲜花。服务员小姐扎着波浪边的白色围裙。远方传来音乐。其它餐桌上有洋人、黑人、华侨以及貌若天仙的中国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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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琴心在餐厅遇上了好几个熟人。一个油黑脸大胡子的矮墩男人和吴琴心互道了一声“哈罗”拉起她的手吻了一下。又向我说“哈罗”我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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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吴琴心说：“什么德性！吃个西餐就是外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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