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包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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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丈夫淡然一笑。丈夫说：很高兴你为我们气愤。但它就是漏雨。在中国的公寓楼里，顶楼漏雨现象高达百分之九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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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音转向我丈夫，说：什么意思？那个不着边际的统计数字和你们家漏雨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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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看到了一个钻牛角尖的愤世嫉俗的当代女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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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好了。巴音，切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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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肉？巴音说：难道你们认为切肉比解决这个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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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是漏雨，巴音胳膊直直地指向漏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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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说：切肉重要。切肉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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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音对我丈夫的回答嗤之以鼻，说：亏你还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让老婆孩子住在漏雨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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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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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做了个宽宏大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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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巴音，不要这样好吗？以后多做事少说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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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巴音脸上泛出一种古怪的笑容，我想我的话说重了。我不愿意伤害这姑娘的自尊心，但人与人一旦形成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有些伤人的话势在必说。为了表示歉意，我说：巴音你不懂，公房漏雨是没办法的。不是你去公房处叫人来修别人就来替你修的。治漏需要一大笔钱，即便公房处有了钱也是分片综合治理。我们也不是没向公房处反映，人家也有一大堆苦。唉，只好等着了。去切肉吧。家里漏雨我们没办法，吃什么肉我们还可以选择一下。所以，我们当然看重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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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音说：这样吧。今天你自己切肉。我去叫他们来治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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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叫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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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音说：公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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