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长栓点头去了。围着致庸的人互相看了看，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只见致庸别转头，呆呆地盯着帐子，许久许久，一行泪终于从他眼角慢慢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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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以后，新任山西巡抚胡叔纯果然到了乔家，他宣读的圣旨除了解除对致庸的圈禁外，同时还要求他一百万两银子捐官。致庸“重病”在床，根本就“没法”接旨。胡叔纯心领神会，回去后便用“风瘫卧床”这个借口，一纸奏折帮致庸把官捐推掉了，总算将此事告一个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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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庸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才起床，恢复了以前的生活。他依旧尽力做一些善事，这些善事甚至成为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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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烛影依旧如蝴蝶般在墙壁上振振欲飞，致庸的心却似乎完全平静了下来，他闲时读书，更多的时候他会练习书法——“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诸如此类的诗词，一遍一遍地写，他也手抄庄子、孟子等典籍，写完后，再一页页由长栓小心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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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那些平静的日子里，也会发生令他大为高兴喜悦的事情。虽然三姐如玉、刘本初刘老先生皆先后去世，但元楚却一直在乔家苦读，后来又是由致庸做主，将他送往山西最有名的晋阳书院攻读。元楚不负众望，终于在一年殿试中独占鳌头，考取了状元，并在不久后作为使馆参赞驻守德意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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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楚高中后曾回乡叩祖，亦是当年一大盛事。水长清古怪，仍不让元楚进门，元楚只得回到乔家，叩拜乔家的祖宗。致庸哪里肯，便带着他到了坟地里，在如玉墓前祭拜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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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楚叩祖结束预备返京，在临行前，致庸伤感道：“舅舅再也不能像你这样报效国家了！”元楚跪接致庸手中的酒，慷然道：“舅舅放心，舅舅心里想什么，元楚一清二楚，元楚出使德意志国，只是元楚报效国家的一个开始，日后元楚一生都会记住舅舅的教诲，只要舅舅仍然困守乡里，元楚在外面，就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致庸又是眼泪，又是欢笑，在元楚一行远去很久后，他又抄起挂在腰间的单筒望远镜看了又看，呐呐道：“真羡慕他，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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