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nbsp;“你说过你会放我走的，”她说“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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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安全脱身的时候，”他说“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影响到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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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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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再过一个小时吧。等我们离开苏黎世，而且，我已经上路去别的地方，而且你不知道我要去哪，不知道我要怎么去，到那个时候，我就会放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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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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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懒得管你信不信，”他放开她“好了，克制一下你自己，不要那么激动。眼睛擦一擦，头发梳一梳，我们要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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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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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知道就好了。”说着，他从后车窗看看德赖艾本豪森餐厅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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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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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头看着她，那双棕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她打量着他，露出恐惧迷惑的神色。他说：“我知道。动作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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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里是阿尔卑斯式建筑高耸的天花板，架着巨大的横梁，餐桌和椅子都是厚重的实心木打造的，隐秘的雅座，到处都是烛光。手风琴师在座位间穿梭，演奏着轻柔的巴伐利亚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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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他曾经见过这间宽敞的餐厅。巨大的横梁、摇曳的烛光、轻柔的琴音，这些记忆都残留在他的脑海中。那个被遗忘的从前的自己曾经来过。此刻，他们站在服务生领班柜台前那一片小小的门厅里，领班过来招呼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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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问您订位了吗？”领班用德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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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问我有没有订位？恐怕没有。不过，有朋友大力推荐你们。也许你可以想办法帮我们安排个座位，可能的话，最好是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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