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里虽然漆黑，却像她自己的心一样熟悉。她避开那些高靠背椅，那些空枪和那些带突出爪脚的旧餐具柜，觉得自己是在本能的驱使下向后面那间小小的办事房走去，那是爱伦经常坐着不停地记帐的地方。无疑，她一走进那个房间，便会发现母亲仍坐在写字台前，她又会抬起头来，手里握着笔杆，带着幽雅的香气和悉卒的裙圈起身迎接她这疲乏的女儿。

\n

爱伦不可能已经死了，即使爸这样说过，像只鹦鹉一遍又一遍说过它唯一会说的一句话：“她昨天故去了——她昨天故去了——她昨天故去了！"奇怪的是她现在居然毫无感受，除了一种像沉重的铁链般锁住她的四肢的疲惫和使她的两个膝头发抖的饥饿之外，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她过一会儿再去想母亲吧。她必须暂把母亲从心里放下，否则她就会像杰拉尔德那样愚蠢地摔倒，或者像韦德那样单调而令人厌倦地啼哭。

\n

波克从宽阔黑暗的楼梯上走下来迎接他们，像只受冻的动物靠近火炉，他连忙凑到思嘉跟前。

\n

“灯呢？"她问。"为什么屋里这么黑，波克？拿蜡烛来。”“他们把所有的蜡烛都拿走了，思嘉小姐，只剩下一支，咱们用来在夜里找东西的，也快用完了。嬷嬷晚上看护卡琳小姐和苏伦小姐，是拿根破布条放在一碟子油里点着呢。”“把剩下的那点蜡烛拿来吧，"她命令他。"拿到母亲房里——那间办事房里去。

\n

波克连忙跑到饭厅去，思嘉却摸索着进了那间漆黑的小屋，在沙发上坐下。这时他父亲的胳臂仍然插她的臂弯里，显得那么无可奈何，那么可怜温顺，这种神态是只有幼童和很衰弱的老人才会有的。

\n

“他老了，而且很疲乏了，"她又一次想起，并且暗暗思量她怎么就没能多关心他一点呢。

\n

波克高高地端着一支竖立在盘子里的燃了半截的蜡烛进来了，房间里顿时亮堂起来，也恢复了生机。他们坐着的那张凹陷的旧沙发，那张写字台，写字台前顶着天花板的高书架；这边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6页 / 共3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