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这一走,恐怕再也见不到了。
云御南多想此刻便策马奔向太医院,接走父亲,父子二人一路疾驰,远离这深宫囹圄。
可他不能。
他得先回府,待天明之后,换上昭信侯府的马车,再徐徐归家。所有的一切,都得合乎常理,不露痕迹。
散朝之后,云御南在宫道上,搀扶着言语神志仍旧不清的昭信侯上了自家的马车。
来往官员众多,纷纷侧目,低声议论着昭信侯的病况,言语之间,满是惋惜。
待马车驶离宫门,云御南立刻取出怀中解药,喂昭信侯服下。
昭信侯服药后,一阵倦意袭来,眼皮沉重,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在京城修养几天后,云御南安排人,将昭信侯送往泉州。
根据舒儿的来信,她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
昭信侯忽然从战场上退下来,启国人心惶惶,周边小国频频挑衅,若让他们知道国之重臣忽然成了‘废人’,战火怕是不远了。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枯叶被卷起,飞过了城墙。残叶不堪飘零,细雪很快将它打下去,风到泉州的时候,就只剩下残雪一两点。
云舒然缓步走向陈大嫂的家门,身后装有周先生尸骨的棺材。
她的脚步沉重,似逆水而行,每一步都格外费力。
来到门前,云舒然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木门。
吱呀——
木门仿佛承受不住岁月的重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缓缓打开。
陈大嫂站在门内,目光触到云舒然身后的棺木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身子剧烈地晃了晃,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陈大嫂,我……”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化作一声叹息。
云舒然侧过身子,让陈大嫂看清了身后的棺木。
陈大嫂颤抖着伸出手,像是抚摸一件稀世珍宝般,轻轻抚摸着棺木,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砸在棺木上,晕染开一片水痕。
“相公……”
她哽咽着,声音嘶哑,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
云舒然低声道:“我在福洞中发现了周先生的尸骨。”
陈大嫂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软,跪倒在棺木前,将脸紧紧贴在上面,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纷纷赶来,看到这一幕,皆是唏嘘不已,上前默默地安慰着陈大嫂。
云舒然站在一旁,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良久,陈大嫂才止住哭声,缓缓站起身,用手背擦干眼泪,眼眶却依然红肿。
“我夫惨死异乡,”她强忍着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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