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力都集中在屋内。凭着与生俱来的本能，它清楚那血腥味很快便会扫除它所有的谨慎。在这种情况发生之前，它必须尽可能弄清这不是个陷阱。它不想被有着能伤人的硬腿的主人逮住，也不想让人拣起硬土块朝它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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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杰西试图大声叫出来，可是她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发抖。光向它喊叫是不能让它走开的。那畜生不知怎么知道她起不了床，伤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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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不可能发生。她想。怎么会是这样呢？仅仅三小时前，我还系着安全带坐在梅塞德斯车的乘客座位上，听着收录机里瑞恩麦克斯的歌声提醒自己注意一下山谷影院在放什么电影，以防万一我们真的决定在这儿过夜。我们和着鲍勃沃肯赫斯特唱着，怎么我丈夫就这么死了呢？“再来个夏天，”我们唱道“再来次机会，再来一阵罗曼司。”我俩都知道那首歌的全部歌词，因为那是首很棒的歌。在那种情况下，杰罗德怎么可能就死了呢？事情怎么可能起这样的变化呢？对不起，伙计们，可这只能是场梦，这太荒唐了，不会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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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野狗开始缓缓地踱进房间。由于谨慎，它的腿有点僵直，尾巴茸拉着，黑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它的嘴唇向后撇着，露出与之完全相配的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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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的凯瑟琳萨特林曾经欢快地与前王子一起嬉戏（至少一直到她过生日为止，那时她得到一个名叫玛妮的碎布制作的娃娃，对狗暂时失去了一些兴趣）。王子半是猪犬，半是牧羊犬，是一种混合类型的狗，但是决非杂种狗。八月末萨特林在莱恩湾将它赶出去时，它体重八十磅，皮毛光滑油亮，体格健壮。它的毛发夹杂着棕色和黑色（胸部及颈下有一圈明显的白毛，像是个围嘴），煞是招人喜爱。现在它的体重不到四十磅了，用手摸它的体侧，会摸到它突出的肋骨，更别提它心脏的快速狂跳了。它的一只耳朵划了条大口子。它的毛皮暗淡无光，湿漉漉的，还沾满了牛蒡。弯弯曲曲沿着它的一边腰腿，有一条部分愈合了的粉红色伤痕，这是它在一处装有尖刺的篱笆下面爬行时所得到的痛苦纪念。它的口部插着几根豪猪刺，像是弯弯的胡须。大约十天前，它发现那头豪猪躺在一段木头下死了，它一开始啃了满嘴的刺，便将它放弃了。那时它一直感到饥饿，但还不至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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