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六个电话1985

浴室里点着日光灯，很明亮。浴盆里的水变成了明亮的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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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仰面朝天躺着，头向后耷拉在浴盆的边上。他的嘴张得很大，脸上带着无比恐惧的表情。浴盆的一边放着一盒吉列刀片。他的两只前臂的内侧从手腕一直到肘部都被划开了，然后在腕部又垂直切了一道，形成了两个血淋淋的“丫”字。伤口在白色的日光灯下闪着粉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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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滴水珠在水龙头上形成了，变得越来越大。“嗒”晶莹的水珠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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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盆上方的蓝色瓷砖上面画着一个字——是他用右手画的。帕特丽夏能够看到在水里漂浮着的那只手。一定是斯坦利自己画的字——那是他对人世最后的印象——然后他就失去了知觉。那个字歪歪扭扭，鲜血淋漓，像是在对她控诉——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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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滴水掉进了浴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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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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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丽夏终于叫出声来。盯着丈夫的那双已经死去的却闪着光的眼睛，她开始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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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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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奇多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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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呕吐开始之前，理奇觉得自己做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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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聆听着麦克。汉伦告诉他的一切，应答自如，甚至还问了几个问题。他模糊地意识到他正用自己的一种声音在说话。不是那种他有时在电台里常说的那种奇怪蛮横的声音，而是一种温和而自信的声音。一种一切都好的声音。听起来很好，却是谎言。就像他擅长的其他声音一样都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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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能记住多少？理奇？”麦克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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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少，”理奇说着，然后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想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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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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