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走出黑暗

起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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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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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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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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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放在床头柜上的通讯录，但没去翻看。“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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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科考林，”比尔说，听起来有些沮丧“可好像不太对。你已经把一切都记下来了，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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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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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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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准备把奥德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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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想法，”他说“但是太不切实际。我不愿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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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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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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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这很可怕，是吗？这样一点一点地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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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说。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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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5年6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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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知道比尔的想法是什么。他想尽快行动起来，如果一切都还不算太迟的话。我想，我先前的想法并不是毫无根据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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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上的地址和人名正在褪色，看起来就像是五六十年前的。这种变化四五天前就开始了。我确信到9月份的时候它们就会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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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留住他们，哪怕是一份复印件也好。但是，我又知道，不管保留多少复印件，他们都会依次消失在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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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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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尔。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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