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说，他连自己墓碑上的名字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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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走了，埃维伊阿姨！”乔治匆匆地说道，他开动了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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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法国人比奥利厄是个刻板的天生的笨蛋！”埃维伊阿姨大叫着。但她现在只能对着乔治米亚拉扬起的灰尘嘶叫，他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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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着信箱站了一会儿，悻悻地看着那些灰尘。今天没有她的个人信件，这些天都没有，她认识的会写信的人差不多都过世了，她怀疑自己很快也会步他们的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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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到来的夏天给她一个很坏的预感，让她惊恐不安。她说看见了早早从蔬菜窖里出来的田鼠，说看见了春天天空中的热闪电，但她说不请她感受到的从远方地平线上什么地方传来的那种热——它蹲在那里，像一只骨瘦如柴，但又非常凶猛的野兽，它有一身污秽的毛，一双红色的，郁积着火焰的眼睛；她说不清她的那些梦，酷热，没有一丝遮蔽，口渴难忍；她也说不清这天早上的眼泪，那些泪水充盈了她的眼眶，但是不流出来，就像疯热的八月里的汗，她从风嗅到了一种正在逼近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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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米亚拉，你这老拘屁。”埃维伊阿姨说着，那声音带着一种浓浓的缅因式的振响，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大灾难，又好像有几分可笑：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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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拄着波士顿邮报手杖，开始挪回屋子，这只手杖是市政厅在一次典礼上给她的，只是证明她老了。没什么奇怪的，她想，那该死的证书都快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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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佝倭着停下步子，向空中望去，天空依然是春天般的纯净和蜡笔画般的柔和。噢，但是她知道它来了。它酷热，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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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当维克的老“美洲豹”赛车左后方的什么地方悲惨地咯咯响起来的时候，乔治推荐他到罗克堡郊外找乔坎泊。“他做事的方式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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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告诉他：“他总是这样，告诉你这活要多少钱，然后他就开始干，然后就问你要那么多钱，很有意思，嗯？”他说完就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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