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物——至少在斯达克的书中——从来不这样犹豫不决,他们从不停下来想为什么他们没有第二根电话线以备万一这类的废话,书里的人物从不浪费时间,从不这样突然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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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每个人都像通俗小说中的人物,这个世界将变得更有效率,他想。通俗小说中的人物在从第一章到下一章的发展中总是保持清醒的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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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拨通缅因州查号台,接线员问:“请问哪个城市?”他有那么一瞬不知说什么,因为罗克堡是个镇,不是城市。然后他想,别慌,泰德,你必须保持镇静,你不应该让米丽艾姆由于你的惊慌而死去。他甚至没有时间考虑他为什么不能让这事发生并做出回答:唯一能控制的真实人物就是他自己,惊慌不是他这个人物形象的一部分,至少他这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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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我们称之为瞎扯,泰德。在这儿我们称之为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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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接线员在催促“请问哪个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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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控制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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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定定神,说:“罗克堡市。”天哪,他闭上眼睛,缓慢而清楚地说:“对不起,接线员,罗克堡。我要警长办公室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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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一下,然后一个机器的声音开始说电话号码。泰德意识到他没带钢笔或铅笔。机器又开始说第二遍。泰德努力想要记住它,数字穿过他的大脑又进入黑暗,没有留下一点儿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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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需要进一步帮助,”机器声音继续说“请别挂断,接线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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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兹?”他请求道“笔?能写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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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通讯簿上插着一只笔,她递给他。这时接线员又回到电话上,泰德告诉她他没有记下号码。接线员又招来机器,它用女人般的声音又说开了,泰德在一本书的封面上写下号码,刚要挂上,有决定再核查一遍。他听了第二遍,发现他颠倒了两个数字的顺序。啊,显然,他已慌张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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