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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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手术难度上升，但方案并没改变，安鹤一觉得他可以完成这台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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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鹤一稳稳地拿着显微剪刀，一小点一小点切除肿瘤。正当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时，突然出现了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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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器碰到了，止血。”此时安鹤一还能保持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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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中出血是神外手术常有的事，只是脑部结构复杂，关系重大，对出血的处理要格外精细和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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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后证明，安鹤一还是乐观了。肿瘤的位置让他看不清动脉，也找不到破口。原本熟练的止血技巧全都没用，眼见着血越流越多，病人血压不断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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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清除视野里的出血，安鹤一请来了吴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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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吴主任办公室里，安鹤一眼神有些茫然。吴主任张了张嘴，只轻声道：“你先去缓缓，我们之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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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鹤一拿着手机木然地爬着楼梯，快到顶层时，他卸了力，扶着门把手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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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的静谧没有给安鹤一任何安全感，他抠着手心，找不到情绪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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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所措地搓着自己的胳膊，满心都是歉疚和懊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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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情绪，在他过去的经历里，极少出现。所以此时此刻，一贯游刃有余的他，突然不会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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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地，安鹤一解锁了手机，拨了穆向远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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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鹤一忘记去看穆向远的航班，不知道他是否落地，只知道自己现在想听听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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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很快接了起来，带着风声：“小安，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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