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雄听说我在国民党的队伍里干过,脸色变了。我是个实在人,做过什么毫不隐瞒,至于上官雄怎么想,那是他自己的事情,见他好好的,还当了团长,我为他高兴,关于他的事情,我想问,但是一直没有开口。上官雄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土狗,你要好好改造思想呀,你脱离队伍那么长时间,一切都要从头再来!还有,从今往后,千万不要在和任何人提起在国民党队伍里呆过的事情,明白吗?”
我不明白,可我还是点了点头。
我和上官雄的确有了很大的距离,仿佛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我不解的是,上官雄一直没有问起张宗福的情况,我也不知道张宗福当年送给他的那支勃郎宁手枪,他有没有保留下来。
有一次,我和他谈话完后,对他说了一句:“张宗福营长在你们走后不久就战死了!”
上官雄淡淡地说:“我知道。”
我就没有再说什么,去做我该做的事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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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月,死人是那么的正常。
宋其贵的死却是那么的不正常。
就在我们离开晖县县城十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们在宿营地刚刚吃过晚饭,坐在我旁边的宋其贵突然晕倒在地,浑身抽搐。近来的几天里,我发现他总是不舒服的样子,有时还莫名其妙的烦躁不安,我还以为他是害怕八路军知道他过去和红军打过仗的事情后,会对他不利。我还安慰他尽量的放宽心,什么也不要多想,只要把自己身上坏习气改过来就可以了,不会有人对他怎么样的,关于过去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们不提,也没有人会知道他干过什么的。我安慰他的时候,他的神情恍惚,老是打呵欠。
我见他晕倒,赶紧叫来了卫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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