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什么时候!”陈母吼道。
另一个病床的病人重新躺下,只要不在病房里死人,他就当什么没听见了。
“静怡死后没几天。”陈父低声说道。
“你为什么不说啊?那个时候早治疗你能活很长时间,为什么你不说啊?”陈母崩溃了,原来那个时候陈父就生病了,为什么她不知道?她作为自己丈夫身边最亲近的人,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我怎么说?我当时想的一了百了,早点儿死了,早点儿和女儿相聚。”陈父苦笑一声。
陈母失魂落魄地坐到椅子上,想哭又哭不出来。
“我想过和你说,可那个时候谁能顾得上?我和你满脑子都是为女儿报仇的事情,谁能顾得上这些。”陈父说道。
陈母“嗷”的一声哭了出来,哭的声音很大。
“你别哭啊,我知道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你别难过了。”陈父看着陈母这样,想要伸手去给她擦眼泪,他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可他真的没办法,他也不想得这个病的。
“陈志安,你对不起我,你知不知道?”陈母一边哭一边说。
“知道,我对不起你。”陈父连忙答应,陈母呜呜的哭着。
“你傻不傻啊你?你早说了,我们就能早治疗,你说你留我一个人在世上怎么活啊?你让我怎么活啊你?”陈母哭的很伤心,为什么天下的苦难事都要她一个人承受?她这辈子没做过什么错事,去超市收银员多找了她一毛钱她都退回去,为什么要让她死了女儿,又要失去丈夫?
“对不起,对不起。”事到如今,陈父也不知道说什么能安慰陈母了。
“不行,要治,倾家荡产也要治,你这辈子既然娶了我,就要和我走到最后,你要和我寿命共享,不能比我先走。”陈母哭了半天,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擦干净脸上的泪,一字一句的对陈父说道。
“你别拗了,等明天医生再给我检查一下,我就跟你回家,咱们回家吧。”陈父说道。
“回家做什么?你不想活了你?”陈母不同意。
“都晚期了,还治什么?治了还浪费钱,到时候钱花了,人也留不住,你往后日子怎么过?你别耍小孩子脾气。”陈父说道。
“治不了也要治,能拖一天拖一天,我不允许你死。”陈母执拗的说道。
“燕燕。”时隔几十年,陈父叫了陈母的小名,他们刚谈恋爱的时候,陈父才会一口一个燕燕的喊,自从结了婚,有了孩子,就没再听过陈父嘴里叫过这两个字。
陈母听到“燕燕”两个字一下子就安静了,她眼睛哭的通红,眼眶里还有泪水在打转,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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