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着她凝视她。
周遭的光线明亮耀眼到朦胧美好,世界只剩下了他和她。
我们会平安到达吧。她问。
会。他答得斩钉截铁。
我们会一路顺风吧。她又问。
当然。他又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她眼睫轻颤:我们还在蜜月期,我想要和你长长久久,所以不能出事。
铭诚温柔地笑,宠溺地刮刮她的鼻头:真的真的放一百个心,不,一百万个心,因为据统计,空难概率是470万分之一,比双色球中奖的概率都小,比车祸发生概率也小得多,后者是空难的1357倍。
那为什么人们都那么害怕坐飞机?当时的她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女生,总想通过不停发问,不停得到大人的肯定答案,来确认些什么。
铭诚很耐心:人们之所以一坐飞机就提心吊胆,是因为飞机冷不丁失事一回的新闻搞得家喻户晓,人尽皆知,扩大了人的负面感知觉,其实真远远比不上汽车、轮船、火车出事故的概率,所以不必担心。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铭诚还笑说和“飞机”有关的话题:作家史铁生在病中仍很达观,说飞机上天后起落架和发动机忽然不听话了造反了,在高空中又不可能跳上另一架飞机,那就看命运的剧情安排是不是飞机坠毁了。就好像他这架飞机,两条腿作为起落架,两个肾作为发动机,一起失灵了,势必造成大故障,医生就像机长一样现身,劝人留下遗言之类的东东。坐在轮椅上的史铁生躺在透析室的病床上,看见鲜红的血在那个透析器里不知疲倦地走啊走,从他的身体里走出来,又走回他的身体里去,就好像飞机在天上挣扎一样,他就会猜想老天编排的剧本,到了这一幕,会是怎样的。
当时的铭诚之所以那么耐心那么配合她的提问,一定是看穿了她的恐惧,和她深深的不安。他语调轻缓:在老天编排的剧本里,咱爸把他宠爱女儿这个好父亲的角色扮演得太好了,哪怕在病中,他也始终都是看淡生死、笑对病魔的,所以我们也要像他一样,笑对人生。咱爸说了,生病也是一份实践和体验生命的礼物,让他重新审视了一下他的人生,在他所剩不多的时日里,我们还离得十万八千里远,就是不想辜负他的最大愿望,就是要让他在生前,见证女儿嫁到了好人家,见证女儿度了个幸福蜜月没让他留遗憾,所以,值得宽慰的是,我们是遂了咱爸的心愿的。
她哭得不能自已。
铭诚轻轻顺着她的后背,说着铿锵有力的话语宽慰:如果咱爸真的走了,我会一直一直一直陪着你,我们好好的,健健康康,平平安安,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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