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骨为刀（重生）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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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张张口，声音好轻，融化在烛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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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不可以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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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前也这样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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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会走，说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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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食言了，他曾为她推开那扇上了锁的宫门，曾在漫天风霜中执起她的手，又那样决然地推开她，将她一个人留在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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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寂寂，她无数次推开长佑殿的殿门，捧着那盏不能刻上名姓的长明灯独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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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泛起微光的时候，她感到自己的躯壳正如残烛般一寸寸枯朽，心脏却跳动若迎风的烛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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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的掌心重新空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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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瓷勺送到唇畔，身侧人温声哄着她，一次次将药汤送入她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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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苦，苦过后又送入一颗蜜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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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久瑶的心便很轻易地被这一点甜盈满了，沉甸甸的，再次拽着她坠到睡梦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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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再次历经了半生，春冬交替，她看着城郊的花树从冬日里的满覆霜雪到生出翠绿的新芽，覆在她身上的雪粒也融化成冰凉的落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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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打湿她的衣衫，唯有沈林的外袍裹在外面，为她留住最后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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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唤声入耳，少年的嗓音被雨雾浸湿了，微哑，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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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亦被雨水淋湿，湿发贴在她的颊侧，雨水流淌下来，将他们的发尾缠绕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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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着她走在燕京的第一场春雨中，背着她穿过泥泞的山林郊野，终于走到亮着星点灯光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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