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回家

麦克风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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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被某种不祥的气氛包围了，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活多久，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他们只有相互搂抱着，用对方的存在来确认自己此刻还活着。他们在播音员朗声播报“死亡人数”的声音里激烈地做ài，他们大声喊叫，希望能盖过死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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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一遍遍播报死亡人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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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次次达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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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好像就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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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你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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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说：“我快死了。张晓光，你弄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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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的月经一向很准，没想到这个月提前来了。按她自己的话说，可能是折腾得太厉害了。两个人好像疯了似的，用身体的摩擦来抵抗恐惧，抵抗身体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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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说死到底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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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就是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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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会消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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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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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被传染上那种可怕的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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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倒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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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小夏回北京之后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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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就不见吧。赵楷已经被她折磨得连自杀的心都有了，人家原本好好的，遇到小夏这么一个人，疯疯癫癫，风一阵雨一阵的，谁受得了啊。幸亏我们乔伊不是这样的人，乔伊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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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现在这种非常时期还谈什么可爱不可爱，人能活着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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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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