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雪和白绸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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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情绪低落。自从上个月张研告诉赵楷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他的脑子就“轰”地一下，原来想好的一切全乱了。因为他已经跟小夏说过他要离婚，说出来的话又不好收回去，虽然小夏并不在乎他离不离婚，可他自己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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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认为是个君子，是君子就该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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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唉声叹气，桌上堆着几个牛皮纸信封，他连拆都懒得拆，统统扔到字纸篓里去。他今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外面飘着小雪，此刻窗外的雪显然下大了，窗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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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到小夏那儿去了，他没法儿面对她。自从那次她在立交桥上大声表白过，她并不想让谁为她离婚之后，他们的关系似乎变得冷静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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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她那个关于草原的剧本已经写到关键的地方，她不希望有人过多地打扰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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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在等他的电话，每天都在等待，只是不便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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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听说了什么，因为她是乔伊的好朋友，而乔伊在电视台工作，消息是很灵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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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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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不想再这么假设下去了，他觉得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还不如打一个电话过去，直截了当，问问她最近情况怎样。他发现他在发抖——手指在按键上移来移去，无法按到正确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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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终于打通了，铃响了许久才有人来接。小夏的电话应该就放在床头，她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赵楷心里犯嘀咕。然后，他听到很模糊的一声“喂”他的疑心就更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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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楷说：“小夏，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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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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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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