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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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人最后怎么还是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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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凄厉的哀嚎声传来，打断了周围人的低声谈论，林简的脖颈和双腿跪得已经有些麻木，他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来，看见大姑领着几个面熟但是叫不上称呼的亲戚走到祭桌前，亲戚们并排冲着桌上的遗像鞠了三个躬，脸上看不出特别哀伤的神色，倒是一旁的大姑，再次“噗通”一声往祭桌上一趴，对着他爸的那张黑白照片，又哭嚎着重复了一遍今天已经不知道喊过了多少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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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哎——我的弟弟啊……三舅他们送你来了，你睁眼看看哎——再看看你儿子吧……你一走倒是轻巧了，把这么半大的孩子扔给我，让我怎么办啊——大林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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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林江月这么一哭一嚎，四周围观的街坊们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将目光转到灵棚里的小林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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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大林这么一走，剩下这孩子可怎么办啊……才七八岁，狗都嫌的岁数，妈走了爸没了……这才是造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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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以后还不跟着他大姑，本来这么些年也是他姑给大林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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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儿得听全的，可别说林简跟着他姑过，这些年大林拼死拼活的挣钱，可到手里却一点儿没攒下，都是给了他姐了，要没大林月月上供似的给钱，她那样的人，咋可能白给弟弟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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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吊唁的这波亲戚被“大操儿”领着去了后院，家里请了包厨的师傅，正架锅点火准备做席，小林简依旧跪在草团垫子上，保持了大半天的跪姿，膝盖骨硌得生疼，他稍稍松了一些力气，伸手给自己揉了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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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月趁着灵棚前没人的空档，一弯腰钻进棚里，在小林简身边蹲下，刻意压低了声音，嘟囔着训他：“往这一跪别跟个傻子似的，你也是机灵着点儿！我让你在你爸照片旁边当吉祥物呢啊？有人来了该哭两声哭两声！不是亲戚就是街坊的，保不齐谁看着可怜就塞给你一头二百的呢！咋的，你爸都没了，还不值当你掉两滴眼泪儿？真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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