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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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仅认真坚定的一字一句中，昭昭似乎终于感受到了这件事的严肃，合上试卷，昭昭望着裴仅，“医生真的是个责任很重的职业，一旦失败就是一条生命，你会压力很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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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他说，“但我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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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知道，裴仅的话其实是对他自己的一种警戒，当时她十分信任且骄傲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替你未来的病人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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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昭昭抬头，看到了裴仅那张疲倦的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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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她也看得出来，他已经很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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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处理好了吗？”她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稍微轻松一点的样子，不然这个房间就太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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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脱了白色大褂，放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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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仅的眼中很少会露出类似悲伤、愤怒、快乐这种大张大合的神色，他通常冷静刻板地对待所有，所以昭昭学会了观察他的微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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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垂下的角度，嘴角抿起的力度，眉眼的轻蹙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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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仅，我知道你会比谁都认真，你已经尽力了。”昭昭望着他垂下的眼睛说，“一次失败不算什么，你不要放弃，你的这双手还要拯救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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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仅抬起眼来，安静看着她，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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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继续说：“如果家属找过来，我就陪你一起挨打，放心这次我不会拿菜刀了……裴仅，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有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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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有在裴仅眼中看到过这种情绪，有点像她小时候看的《动物世界》里一头母鹿被狮子死死咬着脖子即将死掉的时候，在旁边看着的那头幼年的小鹿，无助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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