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他平稳地,毫无破绽地度过每一个白天,又在黑夜里陷入失眠,反刍她的每个笑容。
他请来心理医生,遵从医嘱,每天定时定量服药,做足够多的户外运动,参加足够多的社交聚会,这给了外界某种错误的信号,消息传回国内,好几位世叔明里暗里为他介绍合适的小姐,暗示可以从中挑选未来的联姻对象,他一一打发掉,独自与那些思念的情绪对抗,终于也取得一点点效果,不依靠安眠药也能进入梦乡。
他以为在这场对抗赛中,他大获全胜。
直到某天,一个同学指着平板上的体育新闻对他说,你们卡纳第一位花样滑冰世界冠军,和你一个学校的,你认识吗?
他看过去,只一眼,就叫他知道什么是逃无可逃。
忘却陈望月的种种努力,像西西弗斯的巨石,在到达山顶时滚落归零,他小心翼翼回避与她有关的一切,可只是一个与蒋愿拥抱的剪影,就叫他溃不成军。
连续一个礼拜,安眠药也失效的夜晚之后,他坐飞机回国。
他想要再见她一面。
他在某个商超的生活用品区,隔着一排排的货架,看她和蒋愿说说笑笑,把一大堆她们平时严格控制摄入量的零食扔进购物车,很多次她似有所觉,朝他的方向投来视线,他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借着满架沐浴露和洗发水藏匿行踪。
结账的队伍排得很长,她和蒋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不知说到什么事惹到蒋愿不爽,蒋愿气得拧她的脸,她弯下腰表情夸张地跟大小姐讨饶,润泽的嘴唇翘起来,笑容可爱到他几乎想要拔动双腿,走过去亲吻她。
但他只是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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