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郁的人工草坪,隆冬时节,草叶仍然不见一点枯黄,如果不是落雪簌簌,和空气中的清寒,就仿佛还置身一个永恒的春天,人类实在贪得无厌,违反自然规律和时令,也要强求这一点过季的装饰品。
他凝视着风里流动的绿,取出一支烟,但没有点燃,只是捏在手里,很快他为这个决定而庆幸。
他回头,脚步顿在那里。
相框里的女孩撑着手跪坐在窗台,脸贴在湿润的玻璃上,像一只仰头嗅闻雨水和松果味道的花栗鼠,额头和鼻尖都印出小小圆斑。
她看着他,起先只是看着他,眼睛远山一样静,湖水一样净,让人多看一眼,都像在忍受莫大的罪孽。
她推开窗,就像从相框里跳出来,平面长出血□□象化在他眼前,填充饱满成立体的,生动的人类,于是房间里面活泼的空气和她轻灵的嗓音也一齐钻出来。
“陆先生,请问,你是陆先生吗?”
他的心脏,像是一条被惊扰了冬眠的蛇,抖开鳞片,苏醒过来,鼓胀跳动。
她按着窗台借力翻下来,落地又轻又稳,一片敏捷的羽毛,整齐的衬衫和不该属于这个季节的背带短裤,及膝的长袜和脚踝带搭扣的皮鞋,看起来像个唱诗班里站最前面的领唱员。
“他们说来了一位长得很好看的工程师,陆先生,一定是你吧?这里的每个人我都认识,你是唯一一个像电影明星的。陆先生,你真好看,你会在我们家工作吗?我让爸爸开最高的薪水给你,好不好?”
她的眼睛锲而不舍地对牢他的眼睛。
“抱歉抱歉,我知道工作很重要,你可以慢慢考虑——但是在那之前,你要不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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