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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宽厚。平日对下人也不常发火,黄门不知今个怎么就触到了赵晟逆鳞,只能扑通跪下。
赵晟挥袖离开。
这一幕正落在出殿的王献和钱檀山眼中。
冬日夜长,朝事又结束的早,天还方阴沉,他二人执着灯笼,往官署的方向走,王献将笏板(hu 板 :上朝时手里拿的那个板子)侧别入腰带间隙,腰瘦而身挺,步履缓慢:“官家神情似一夜未睡,今日上朝,也有些心不在焉。”
“大概身体不适罢。”钱檀山若有所思,“自从你我借昭月闹那一场,这官家的头疼病便一直未好,我昨儿个白天还跟御医聊,说是,头疾又加重了。”
冷风往他二人夹棉的沉实大袖中灌,激起一身汹涌的寒潮。
“昨夜,后廷有变动。”
王献手中的灯笼摇曳不定,最终被寒风吹灭。
钱檀山面色也随即黑下去,“梅相公腰痛,已五日不曾起床闻朝,我正打算去看望他,没了他在朝中坐阵,御史台的风又刮起来了,上书官家,要他召郑思言回京守城。这年关啊,各路人马出入建昌,正是虚妄之时,如有变动,恐怕免不了血雨腥风。”
“这风,一直就没停过。”
王献淡哂。
“渡之的人发现皇后夜半三更,偷偷将罗越殿整宫的人抓了回去,所做为何却不得而知,那些当事之人,一夜之间,病假的病假,回乡的回乡,竟无人再露面。”
钱檀山脚步缓了一拍,“是那位梳头女官出身,风头正盛的秦娘子?”
“是她。”
“抓了她?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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