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安咽喉干疼,咽了咽口津,哑声接起后文。
“人世间情友忠孝,越欲周全,而不能全。
宇文平敬是你义父,他为奸佞,你因感恩不肯弑他,容他为非作歹,赵氏郡主是你所爱,你因私情捆绑住她,却注定爱而不得。
如今宇文平敬重伤郡主之父,郡主必定恨他至极。
而你在其中周旋,试图保全这任何敌对的一方,却无异于是玩火自焚,引火烧身。
你父一登位,江山便要真正改姓了,与先帝与官家登基都有本质的不同,这是赵琇跟她背后的所有赵氏都绝不能忍的。
她们一定会抵死反抗,哪怕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届时不是你父死,便是赵氏亡,你夹在其中若不取舍掉一方,就会走上绝路,那你这一生,墓志铭上八字可概:英雄气短,亡命之徒。”
说罢也不再看堂内任何人,萧萧然地甩了广袖,大步往外走去。
宋兮已然被这大段大段拗口的深奥文字旋涡拗住,神情呆愣许久,他将沈思安的话听进去了,可那大段的话包含太多讯息,他消化不全,脑袋还尚理不出个是非所以然来。
便转眼珠,偷看了一眼邵梵。
见他面色非常不对劲,忙追去外头躲风头。
“你干什么跑哪儿去啊.......吵架可以打架也可以,你不要闹离家出走啊........嗳.......”
“别拉我。”
“消消气嘛。”
“别拉我,我......我去外头等。”
声音越来越远,邵梵瘫坐于椅上,任蜡烛油堵了火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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