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花慢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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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姑姑说她照顾了顾无惑近二十年，那么从前齐姑姑是怎么做的，她如今就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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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芍做不了别的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像齐姑姑一样，把顾无惑照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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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渐露出一丝鱼肚白，温芍不敢耽误了时辰，掐着点儿看着差不多了，便轻轻推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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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惑的居室很安静，净园几乎没有多余的伺候的人，他这里更是没有上夜的人，每夜都是顾无惑自己睡，想来也是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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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芍蹑手蹑脚的，即便入内是服侍主子起身，竟也下意识担心打破了里面的寂静，室内燃着灵犀香，并不浓郁，丝丝缕缕地往人鼻子里钻，又兼暖融融的，一直能热到五脏六腑去，倒像是这清冷冷的净园中越墙而开的一朵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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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芍一边往里走，一边抿了抿唇，愈发紧张起来，内室外有一道帘帐放下，是淡淡的鸦青色，极为轻薄的一层，如烟雾一般，一看便知是极好的绡纱，只是颜色到底沉了一些，温芍站定在帘外，隔着帘子悄悄朝里面看去，床榻上亦挂着帐幔，站在这里是看不分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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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最终掀了帘子进去，果真床上的人已经坐起身了，一听见有人进来的动静，却问：“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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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惑的耳力极佳，人才走到外面拿到纱帐外，他便已经得知来者并非是齐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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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芍忽然有些手足无措，虽则已经设想过无数场景与自己要说的话语，但在这一刻时，还是只能木木地回答道：“温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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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再往里走了，也不敢伸手去揭床榻边那道帐幔，好在顾无惑沉默片刻，并没有再让她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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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芍看着帐幔从里面掀开，露出顾无惑刀削斧凿一般的脸庞，虽然才是清晨初醒，但他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困倦不济，目光落到温芍身上，依旧是澄澈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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