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台花慢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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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惑就这一个小厮，听说从前倒也不是贴身伺候的，只是来往传个话，但温芍和他相处尚算不错，不能她躲在这里，却让明远一个人住不好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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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明远去与别院的下人挤一挤便是，”顾无惑道，“我这里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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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一晚就算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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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顾无惑也没告诉温芍到底待几天，她本以为没十天半月回不去，没想到顾无惑只留一夜，温芍却也不觉得遗憾，别庄再好也是顾茂柔的，她不想在这里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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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入夜，顾茂柔那里便着人来请了好几次，顾无惑也没让温芍或是明远跟着，自己一人便去赴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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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无惑走后，温芍一人留在屋子里，明远在外头廊庑下吃东西，虽窗外雨声渐大，却也颇为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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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已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别庄一处临水的高台屋宇中，众人却酒意正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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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顾茂柔邀的人不多，然而几杯酒下肚，更兼今日是在建京城外，是以格外要放纵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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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时彦陪着顾茂柔坐在上首，时而给她倒酒，时而又为她布菜，有时又会劝解顾茂柔几句，让她不要再多饮，但顾茂柔皆是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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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过三巡，顾茂柔醉得厉害，张时彦便起身离开，亲自去外面给顾茂柔拿醒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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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一步步从台阶上下来，前方玉栏外的池水由山水凝聚，若入夜天晴，池水便会映着天上的星子而波光粼粼，只是眼下正下雨，剩下沿岸的宫灯忽明忽暗，只有涟漪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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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时彦走下高台，又径自绕了高台行了半圈，那里有几间庑房，是歌伎舞姬等的休憩之处，今日自然也有丝竹管弦之乐，里头亦是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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