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我的书斋

革命，但永不喜欢革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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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有面团团一副福相，欣欣自得，照镜子时，面上未尝不红泛而有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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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吆喝佣人，叫他们认我是能赚钱的老爷。我家老妈不曾窃窃私语，赞叹他们老爷不知钱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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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容许仆役买东西时义形于色克扣油水，不曾让他们感觉给我买物取回扣，是将中华民国百姓的钱还给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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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自述丰功伟绩，送各报登载，或是叫秘书代我撰述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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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曾订购自己的放大照相，分发儿子，叫他们挂在厅堂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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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喜欢不喜欢我的人，向他们做笑脸。我不曾练习涵养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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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极恶小人，无论在任何机关，不曾同他们钩心斗角，表示我的手腕能干。我总是溜之大吉，因为我极恶他们的脸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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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平心静气冷静头脑的讨论国事，不曾做正人君子学士大夫道学的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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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拍朋友的肩膀，作慈善大家，被选为扶轮会员。我对于扶轮会同对于青年会态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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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曾禁女子烫头发，禁男子穿长衫，禁百姓赛龙舟，禁人家烧纸钱，不曾卫道崇孔，维持风化，提倡读经，封闭医院，整顿学风，射杀民众，捕舞女，捧戏子，唱京调，打麻将，禁杀生，供大王，挂花车，营生圹，筑洋楼，发宣言，娶副室，打通电，盗古墓，保国粹，卖古董，救国魂，偷古物，印佛经，禁迷信，捧班禅，贴标语，喊口号，主抵抗，举香槟，做证券，谈理学\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