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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从他怀里钻出来,沿着床铺一路跳到地上,在各个角落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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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陆悠才重新鼓起勇气,再一次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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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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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现场,说:“进行心脏缝合,止血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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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仪器的护士长汇报道:“主任,脉搏骤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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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先做缝合,起搏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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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牧川无知无觉地任由他们施为,胸膛腹部的洞穿伤、划伤,在鲜血被洗净后显得越发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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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失血过多的脸惨淡又苍白,眼帘紧闭,仿佛永远不会再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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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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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再一次被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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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陆悠再无法拿“忙”和“没看到”之类的理由来欺骗自己。他只是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谢牧川的每一次承诺,和承诺落空后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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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总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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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他自己的话当圣旨,每次见面,都只是为了索求和掠夺,仿佛他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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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本以为,靠这七年的情分,自己对谢牧川来说,终归是有所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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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在谢牧川眼里,他和外面那些出卖身体的男男女女,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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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悠咬着下唇,一种熟悉的酸涩感从心底蜂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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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心存希冀,在骂了自己几句后,又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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