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人醍醐灌顶的点拨，但钟慎眼前的最后一片雾被吹散，奚微语气里的理所当然让他觉得，他在被支持，他是正确的，他应该相信自己坚定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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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的只是这一点支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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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钟慎进了《海水尽头》的剧组，拍戏中途跟奚微见过几次面。因为奚微读过剧本，他不禁把某些拍摄困难讲给奚微听，比如某场戏抓不准情绪，表演不到位，奚微总是能精准地提出建议，三言两句点出他的问题——往往是在床上，当时正在亲热，身躯紧贴时钟慎恍惚觉得他的灵魂也贴到了奚微的，最亲密的知己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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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奚微竟然不是他的知己，是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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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强烈的割裂感和浓重的失望让钟慎头疼欲裂，当他意识到自己为什么失望的时候，心里就冒出了一句“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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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向你示好，把我的事业，理想，感情……都讲给你听，从你那里得到更多的理解和支持，哪怕偶尔有不同的意见，也能让我……让我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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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头抵在奚微的手臂上，有点哽咽，“但我不能，我只能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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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渴求另一半的灵魂发出的躁动，当一个残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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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永远缺少一根肋骨的亚当，奚微遗落在外，不能再回到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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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爱就是一种遗憾……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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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慎手指用力，抓得奚微感觉到疼，“后来，越来越喜欢你，也越来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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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说什么，怕一开口就暴露自己的渴望。也不敢细想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怕看得越清，我心里的缺口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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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微沉默许久，把僵硬的手从他怀里抽出，按到他的后颈上，“你那天……从桥上跳下去，也跟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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