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春山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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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娘亲了……”她声音颤抖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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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臻死的时候她应该五六岁？那么大的孩子会记得那么多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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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死的时候满身的血都流尽了，她说不能陪着我了，她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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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于是知道殷芜是记得的，还记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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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殷臻是如何死的，记得殷臻之前经历了什么，所以能认出何贵，还亲手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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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的情绪向来内敛，觉得世间万物皆有法则，不必过分执着，此时却似乎体会到了殷芜的悲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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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拍着殷芜的背脊，轻声哄道：“会帮你杀了他们的，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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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殷芜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百里息将她放回枕上，手指不小心触碰到她的脸，摸到了一片湿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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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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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垂眸看了她一会儿，将心底那点情绪强压了下去，他不该有太多的情绪，他应该像个神像，不悲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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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从他对殷芜起了贪心开始，似乎就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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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他做不到，对殷芜来说，只怕也容易耽于这镜花水月的温存中，难以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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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没戴耳坠，白润耳垂上的耳洞几乎难以看见，但那耳洞是真实存在的，并且一直都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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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想摸她的脸，手却悬在半空许久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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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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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碰她的，那日在浴池边，就应该把她打晕，把她锁在灵鹤宫里，等一切处理好就把她远远的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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