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春山 第54节

芜在祭台边下了肩舆，扶着百里息的小臂一步步走上了祭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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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之下尽是百姓，一双双或热忱或麻木的眼睛望着她，一直延伸到远处的山腰，人群似一条巨蟒，即将要吞噬她，也已经吞噬了殷臻和历代的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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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芜的心跳得很快，她想大声告诉台下的百姓神教是假的，她这个圣女也是假的，快速结束这让她煎熬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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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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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的声音拉回了殷芜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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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到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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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芜敛神看向站在自己身前的百里息，他正在烧祭天祈文，火光映在他的侧脸，仿佛是一尊无欲无求的神像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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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沉的，百姓跪地山呼神教万年，圣女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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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沸腾的人群似乎被泼了一瓢冷水，骤然安静下来，然后不知从哪里起了头，百姓开始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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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斌上前低声回禀道：“大祭司，鹿村半个时辰前发生地动，房屋倒塌，好在村民并无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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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查到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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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斌面色有些难看，他奉命守在鹿村，就为了找到幕后到底是谁在策划这一切，然而直到方才地动发生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属下亲自守在鹿村周围，村内也安插了潜龙卫，并未发现可疑人迹，鹿村地动后也未再放人上山，可鹿村地动的消息还是传到了镜明山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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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息眉目微动，觉得这幕后之人有些意思，既能预知地动，还早早在百姓中安插了人来散播鹿村地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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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台之下的百姓虽然讶异，但毕竟自出生起便信奉神教，威压尚在，所以窃窃私语之声很快又平息下来，祭祀大典继续进行，中午时大典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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