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缠春山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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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压在身上的阴影终于消散了，殷芜却未感受到喜悦，只觉得空虚和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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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远处忽然传来一点声响，声响逐渐近了，像是雨滴砸在伞面的脆声，殷芜的身子往前探了探，杏眸盯着那黑漆漆的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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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影忽然闪入，骨节分明的手执着伞柄，穿着铅白竹叶纹襕衫，腰间束着玉带，伞下是一张完美近仙的脸，只是眸子里少了些冷色，带着些笑意望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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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芜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此时百里息应该还在桐潭州，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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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外，伸手抚上殷芜的脸，笑问：“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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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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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阿蝉了。”他似笑了一声，折回到寝殿正门，将伞收了放在门外，入内又关上了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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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芜终于知道不是梦，他身上湿冷的气息是真实的，忙跳下榻去，给他倒了一杯小炉子温着的茶，正要回身递给他，却被百里息从后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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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坚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脊背，身上是湿冷的味道，有力的手臂缓缓缠住殷芜的腰肢，贴着他耳边问：“阿蝉有没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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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两人已经分开月余，因不知桐潭州的战况，日子更显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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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殷芜很坦诚，她的手同他十指相扣，垂至腰际的墨发缠着他的手臂，似一簇簇水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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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吸有些急促，将她翻过来压在桌上，冰凉的唇欺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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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是淅沥沥的雨声，琉璃灯内的烛火被风吹得摇曳不定，殷芜似躺在一艘驰骋风浪中的小舟上，是身不由己的，只能紧紧攀附住能攀附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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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也是愉悦的，从来没有过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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