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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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窦姀本焦虑地坐帐内，忽然房门一开，她听到了皂靴踏地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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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就跟着那脚步声一牵一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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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盖头被一根秤杆挑起...昔日抢婚的旧景与今日交叠，她果然看见了大红幞帽下弟弟极清俊的脸。只是他的神情好像很难过，却还努力朝她笑着，坐近拢住她的手：“阿姐，我们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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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见他眼红，不免担忧，“你怎么了？怎么好像是，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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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她忽然被弟弟搂进怀中。窦平宴紧紧抱住她，勒得她生疼，头自然而然抵到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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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却一声没吭，手反而轻轻拍他的背：“你有什么，便跟我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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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平宴再也忍不住，似痛苦似哽咽，只将这一肚子辛酸沥尽。他说，原来我真不是母亲亲生的，原来我生母是被她杀死的，原来她收养我，是因为恨我生母，才要对我百般折磨。可我还等着她回头，有一天她不打我不骂我了，我以为她对父亲的恨消尽，终于愿做个好母亲，终于，我也有母亲了，就像你有姨娘一样。但其实不然，她不是悔过才不折磨我，乃是她意识过来，她缺个终身的依靠了。今日她为她女儿恼怒的模样，我才知道，原来她不是不懂做一个好母亲，只是不想对我做个好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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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飘茫大雪，和无尽的夜。屋内火炭噼里，暖香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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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后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吐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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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姀暗吃一惊，以前总捉摸不透为何大娘子不肯对自己儿子好点，想过十几种缘由，却没料到是这样的。他开始自轻自贱，窦姀心要融了，连忙拍他的背宽慰：“你怎么会没人要呢，我就要你啊，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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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平宴忽然哽住，松开紧锢她的臂膀，红着眼怔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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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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