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警告，但实在压抑得太久，面对宁镜那似乎看穿一切的目光，内心一下子便崩溃了，再也无法忍耐，她无声地吸了几口气，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堪堪稳住自己的声音，眼里却是再也无法掩藏的痛苦：“十哥哥怕是许久没听戏了，现在早就没有人听贵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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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镜的心在一瞬间沉入深渊，凭着最后一丝气力压制内心翻涌的绝望，抱着最后一丝希冀接上她的话：“那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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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梦面上泪水横流，她挣开他的手，站起了身，却是依着礼制，朝着宁镜拜下，再抬脸时，挽手起势，就如同他们在宁家院子里练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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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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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家声音清脆，因着哭腔唱出几分悲凉，自小练就的功底还在，到底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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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宁镜听她唱完，却是如利剑如耳，穿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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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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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身死，霸王自刎于江东，好一个曲终人死，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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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镜一瞬间如坠入冰窟，漫漫冰水将他从头到脚地淹没，似有一双无形的手，还在拽着他的脚踝将他往下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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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哥哥，我唱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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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梦蹲下身来，握住他的手，像他握住她那样紧，将小脸贴到他的手上，泪水将两人握着手浸湿，似乎要将这几年的泪一并流干：“爹爹说你是天生的角儿，你是我们中天资最好的，十哥哥，你可不能不管我，你一定要好好，教我。”\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