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汹涌的姿态向卢诗臣扑来,卢诗臣置身其中,几乎要窒息。他刚从往事的湍流之中艰难地游上岸,却听见李松茗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卢诗臣不禁微微一怔:“这重要吗?”
李松茗依旧坐在床沿,姿势甚至没有变过,语气神情也还寻常,就像是刚刚听卢诗臣说的不是陈年血案和未遂罪行,而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故事。
李松茗此时的反应和卢诗臣预想的结果完全不同。
陈年的秘密在卢诗臣的心中掩埋了太久,已经发酵成了无比腐烂丑陋的样子。卢诗臣原以为,自己会将这腐烂的秘密带入坟墓之中,但是没想到偏偏遇上了李松茗。
那些卢诗臣擅长的暧昧游戏的法则,无法终止李松茗的执着和赤诚,卢诗臣走投无路,只能将自己生生剥开,让李松茗看清楚,这副皮囊之下是怎样丑恶的灵魂,想要以此让李松茗心生退意。
卢诗臣知道,周棋如今还来撩拨自己,无非是不知道自己当初做过什么;那些从不交付彼此真心的交往对象,也不需要对彼此有什么深入的了解。
他们都不曾认识真实的卢诗臣。
真实的卢诗臣是丑陋的、不堪的,而今天卢诗臣将他完全地、彻底地展示给了李松茗看。
李松茗看见了,应该觉得恐惧、忧虑、厌恶,并且立刻远离他。
但是李松茗却像是并没有意识到卢诗臣所讲述的秘密的分量,没有意识到一个人的极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的恐怖之处,明明知道爱与被爱会给卢诗臣那颗腐坏的种子提供土壤,他还是执意要培育浇灌那颗腐坏的种子。
“当然重要,”李松茗说,“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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