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犯上 第28节

应当不知，当年小姐身份暴露得突然，很明显是被陷害的，一时间，满国上下皆是鄙夷刻薄之声，他们不知道小姐在战场上杀过多少敌人，也不知道小姐身上有多少伤，只抓着不守妇道的言论，谩骂不止，”钱守站在林痕身边，话音中似有哽咽，“陆老将军有心相护，却又堵不住天下悠悠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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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给林痕讲过这段往事，他也就一直以为那段历程满是荣誉夸赞，毕竟，皇帝曾出口盛赞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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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守看出林痕的疑惑，感叹道：“事情愈演愈烈，是北疆的这些百姓看不下去，自发组织起来，他们一步一步走街串巷，收集了足足有一万五千多人名的万名册，千里迢迢送往京城，为小姐求情，他们在上面写‘不知女子为兵何罪，只知救我者，非满口荒唐指摘之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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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象吗？”钱守声音变的远了些，他仿佛又置身于当年情景，满目感慨，“他们大都不曾进过学堂，大字不识几个，就连名字，都是由零星几个认字的写在一旁，他们再攥着毛笔，一笔一划抄到布帛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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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年先帝迟迟不管，之后又极尽赞美，有一部分原因是被逼的？”林痕虽是在问，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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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也不重要，”钱守笑了笑，“她又不需要旁人为她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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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痕点了点头，又看向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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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女子相携而来，她们大大方方走在街上，不像中原腹地的女子那样用面纱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她们臂弯挎着小巧的竹篮，篮子里面装满开得正盛的，不知名的白色野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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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踏进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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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袭来，垂落的灵幡动了动，林痕似乎闻到了，那些白色小花的清雅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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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痕一直守在府外，直到陆伏烟风光下葬，他在坟前跪了一天一夜，起身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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