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光，像是从什么童话故事里逃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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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有潜水员在这里投喂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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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把那些没有生机的小鱼，从筐子里扔出来。小鱼慢慢下沉，最终被鲨鱼一口咬住，吞进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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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想做潜水员！”溪溪兴奋地说，“天天来这里喂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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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运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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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想做什么？”溪溪用力拽李灵运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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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灵运叹了口气，回答说：“做鲨鱼，什么都不用想，每天漫无目的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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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溪费解地看了他一会，鄙夷地说道：“你的理想真没意思！方何哥哥呢，你想不想做潜水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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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何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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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也想做鲨鱼吧！”溪溪难以置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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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方何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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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看着那些被投喂的小鱼，它们无法逃离玻璃罩子，最终只能成为鲨鱼的晚餐。有一只已经被咬掉了脑袋，只剩半截身子悬浮在水里，飘出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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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何讷讷的说：“做小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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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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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何盯着那半截身子，“反正这辈子都逃不出去了，还不如被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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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逃脱的鱼缸中，被吃掉不仅意味着结束，也意味着一种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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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溪溪感觉到方何突然伤怀起来，却对他这番话摸不着头脑。方何摸摸后颈，也开始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矫情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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