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邪神的傀儡,但我道心早已在消沉,恐怕无法在这片荒谬中开悟了。」
时以娆悠悠叹息。
林守溪不言。
混沌七窍尽毁,有目不能视,有耳不能听,它却似能感到神女的悲伤,在天地间徘徊周游。
「你眉心按着的,是色孽之印么?」
「是。」
时以娆咬牙道:「这是罪戒神剑的反噬,我是被反噬最重的一个。」
时以娆是出身名门望族的千金大小姐,自幼清心寡欲,一生冰清玉洁,故而能压制七剑之首的罪戒神剑,但现在,色孽之印再成倍地膨胀,她无法确定自己还能支撑多久,更不能想象她被色孽之印吞噬时的可笑模样。
林守溪凝视她的眉心,不由想起了水车巨牢中与楚楚风雨同舟的岁月,彼时的楚仙子亦这样按着眉心,哪怕苦苦支撑,依旧清若淡月,红唇翕动时,温柔的话语尽是宽慰。
「清斋与青芦至今都不愿相信皇帝是黄衣邪神,她们虽执迷不悟,可道心却比我坚忍得多,我过去亦自认心如七月之湖,可幡然惊醒时才知自己始终裹挟在最憎恶之物的风浪里,我苟延残喘至今,能再见你这故人一面,已是侥幸。」
「时至今日,我也该身死道消了。」
「以娆并不是什么天才,所谓的天才,也只是天的奴才而已。」
时以娆淡漠的仙颜上,露出了讥讽的笑,这抹笑很快又被妩媚取代,她紧抿身躯,蜷紧身躯,开始颤抖起来,面颊潮红更浓。
「别看了…」
时以娆轻哼,道:「我是罪戒之剑的剑奴,是色孽的剑奴,是皇帝的剑奴……这样去死,虽然屈辱,却也清醒。」
「你不是剑奴。」林守溪打断了她的话。
「我就是。」
时以娆很是固执,她说:「你师尊也说我是。,
「小语不懂事,她的话,我们师门中没人听的,你这门外之人,怎么反倒奉若瑰宝?」林守溪平静地看着她,说:「时以娆,你不是剑奴,更不是器具,你是真正的剑主,是皇帝的主人。」
「你在说什么?」时以娆轻笑,觉得他要安慰自己。
「人用斧头劈柴,斧头是人的工具,却也象征着人的不足,人在不足时,才需要创造工具,器具这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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