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骨制成,装饰以水晶与黄金。在那些自称高僧的大师给人灌顶时,会以嘎巴拉碗盛酒,用来洗去尘埃,并赋予被灌顶者神经病般的纯净与洞察力。</p>
这已经不是愤怒就能解决得了的问题了。</p>
一国皇帝的脑袋,被人弄来装酒。无异于对着所有故宋之人的脑门之上,撒狗尿!</p>
李显这招棋,太毒了!</p>
再有理智的人,听说了这种事,也不可能无动于衷!</p>
“杨琏真加,现在何处?”甄鑫咬着牙问道。</p>
“自十三年前,那妖僧授任江南释教都总统之后,一直在杭州,掌江南佛教事务。”</p>
杭州,不去也必须去了!</p>
谢翱并没有趁热打铁,鼓动甄鑫北上。而是举袖,将脸上的泪水拭干,平复了悲戚的心情后,才缓缓说道:</p>
“诸位帝陵遭窃之时,谢某正好潜逃于临安附近,寄居于山阴王修竹家。听说理宗遗骸受难,便与友人唐珏、林景熙等人,冒险收葬其骨,葬于兰亭山,植以冬青之树。”</p>
带着悲戚的声音,谢翱缓缓吟道:</p>
“冬青树,山南陲,九日灵禽居上枝。</p>
知群种年星在尾,根到九泉杂龙髓。</p>
恒星尽霣夜不见,七度山南与鬼战。</p>
愿君此心无所移,此树终有开花时。</p>
山南金粟见离离,</p>
白衣人拜树下起,</p>
灵禽啄粟枝上飞。”</p>
甄鑫肃然而立,对着谢翱恭敬一礼。同时行礼的熊大、马青仝与陈文开三人,眼中也闪过惊讶。</p>
显然,他们也没料到,这位老先生竟然还敢做出这种壮举。</p>
谢翱坦然受了四人一礼。</p>
这秘密,终究不能永远地埋在自己的心底。在甄鑫几个人面前和盘托出,谢翱并不担心他们会去举报自己。而是希望有哪一天,自己若是不在了,起码还有人知道这桩隐密。更希望某一天,会有人去重新厚葬这位死难瞑目的故宋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