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查谭申的时候，是知道他的窘境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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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闻正沉默了几秒钟，说：“我可以说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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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都没有回答，他什么都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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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圆的视线落在了床头的玻璃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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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款一点也不高大上、平平无奇的、廉价的玻璃杯，它的前任们曾经被顾方圆无意间打碎过无数次，但每一次，任闻正都会重新买回来同样的新的、放在那个位置上，只因为顾方圆很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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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任闻正对他是真的很好，好到顾方圆明知道他做错了，依旧说不出愤怒的、指责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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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闻正做过很多远低于道德水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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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任闻正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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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一样，出发点都是为了他好，只是结局不同，一个人伤害了他，一个人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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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方圆最后叹了口气，说：“我想给谭申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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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闻正又沉默了几秒钟，似乎是笑了，他说：“我可以旁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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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我爱的人是你，我不会被他拐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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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谭申此刻穷困潦倒、精神失常或者濒临死亡，你会不会为了他而憎恨我，会不会为了他选择短暂地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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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情况并没有发生，我无法预判在那种情境下，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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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无法预判，”任闻正温声说，“所以我阻止了那些情况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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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钱、给了他脱离原生家庭、选择出国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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