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逐渐被拿捏着磨平棱角的,但没有拿着刀剑的。
萧窈平静问道:“你昨日既去了祈年殿,如此行事,是我父皇的意思?”
钟媪目光稍有闪烁,随即正色道:“自然。”
萧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收起匕首,拂袖往祈年殿去。
天上还落着毛毛细雨,虽几不可察,但冬日的风总是要分外凛冽些,刮得人脸疼。
萧窈没披大氅,甚至没撑伞。
身上是冷的,脑子却越来越清醒。
从见着钟媪第一面开始,她就知道彼此不是一路人,也知道钟媪不喜欢自己。
她想的是,各退一步,维系着面上的平衡也好。
可钟媪想得却是彻底拿捏她,拔去尖刺,磨平棱角,要她俯首帖耳、听之任之。
朝晖殿中侍从的态度已经是佐证,若再不做些什么,只怕就要成为任人鱼肉的傀儡了。
她也不想再与钟媪耗下去了,与其钝刀子磨肉,不如掀了这摊子。
萧窈快步走着,却不防,路口一转竟撞上人。
那人身量比她高,身体比她硬,触目是绯红的官服,萧窈只觉头昏目眩,踉跄了下。
崔循下意识扶了一把,皱了皱眉。
他来过祈年殿不知多少回,路都是走熟了的,却还是头回遇上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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