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为家亦为国,他家乡的人成批成批地死去了,这是一笔巨大的血债。
他应该恨!
可是恨谁呢?
已经死掉的神侠吗?抚养他成人的爷爷吗?给予他生命和力量的卢公享吗?还是眼前卢公享的师妹……又或者景国呢?
恨欲狂,而拔剑四顾心茫然!
人原来可以恨到不知所恨,可以痛到不知所行。
最后他咬着牙,咬着自己,俨然那是一种底线:“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你这样的人,不该告诉我这些的。”
赵子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没关系。”
“如果你恨我,就让我去死。”
“就去景国大声叫喊,说仁心馆的上官萼华,是平等国的赵子。”
“当然被杀死的肯定不止是我。”
“但是怎么说呢……仁心馆出了一个为卢公享余孽送丹的易唐,出了一个平等国的护道人赵子,如此藏污纳垢之地,还有一些别的平等国余孽潜藏,也是合情合理。宁杀错,不放过,这是大人物做事的方法。”
“景国早就想拔掉这颗钉。什么医道圣地,不过六合大业的挡车螳臂。”
“退一万步说。”
她竟然转身往外走,棋盘随着她的步履而褪色,余音袅袅绕林间:“万一亓官馆主,真的是平等国首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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